“但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跟罪无关的人,不是么?”
闭上双眼,仿佛假寐般躺在地上的季梧桐淡淡地如此说了一句,表情无喜无悲,就连声音也平静得宛若另一个人,但这副与此人平常迥然不同的画风,恰好说明了他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。
至少,对于早在季梧桐跟墨檀这个年纪时就认识他的白淼淼来说是这样的。
“我知道这个世界不存在跟罪无关的人……”
当年那个小小的怨灵,现在俨然已经站在边缘人这个‘超人群体’的顶点,却依然跟过去一样喜欢在这个没个正型的男人旁边出谋划策、撒娇耍赖的女孩缓缓飘下,坐在季梧桐旁边抱着膝盖轻声道:“就像人们会不断产生‘业’一样,‘罪’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,当然也是我们每个人的一部分,但你应该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
季梧桐并没有睁开眼睛,也没有理会白淼淼这句话,只是用一种与其人设完全不搭的,让人觉得十分知性的声音继续说道:“业与罪并不是光与影、黑与白之间的关系,前者是冰冷、有序、无迹可寻亦无所不在的规则,它无视时间与空间,伦理与道德,科学与玄学,是世界为了保护自己而伴生出的一种机制,它是某些学说中的轮回、是某些论证中的因果、是某些理论中的最高逻辑、是圣典中的福音、是真理本理,是维度本身,而罪……”
“罪什么都不是。”
白淼淼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它是一种没有现象的现象,是一种无关混乱的混乱,是想象力的进头,是没有理由存在却相伴着一切概念诞生的概念,它是无用、无害、无限的残渣,不存在任何正面与负面的概念,也不是能用积极与消极区分的能量,它不是‘影子’与‘黑暗’这种自然规律,而是‘无限’外的一切,是复杂到尽头的单纯。”
“是的,如果‘单纯’这个词汇被要求只许为一个概念做诠释,那么答案除了‘罪’之外根本不做它想,不同于复杂到令人作呕的‘业’,我们必须承认‘罪’才是那朵简单易懂的白莲花。”
季梧桐有些疲惫地睁开双眼,对白淼淼露出了一个无奈地笑容:“虽然我直到现在都认为这个‘白莲花’的形容真心糟透了。”
鬼萝莉倒是没笑,她只是抓过季梧桐的衣摆擦着自己那只小皮鞋,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哼了一声:“简单易懂……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,偏偏就是这种所谓‘简单易懂’的东西,竟然几乎没有人能够理解,而那些个别能够读懂这份单纯的人,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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