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地军务上的世族也确实多,便干脆全取燕山内外,以范阳、渔阳、燕郡三个幽州核心大郡为腹心,一起合为一个总管州,却又保留了下面的许多小郡,这才成了眼下的局面。”
张行恍然:“可算是有人给我说清楚了,这几日我对着地图都凑不起来。”
“这当然容易混,许多地方名字都改了,这个郡名给了那个城,那个城又换了地方,也就是本地人才晓得原委。”卢思道笑了笑,复又来问。“不过,不是有传闻说张首席是在铁山卫长大吗?怎么也不晓得其中渊源?”
张行苦笑:“我自北地出来,往邺城应募排头兵的时候,连《郦月传》都没读过,哪里能关心这些?”
卢思道终于讶然:“如此说来,张首席反而是天纵奇才了?这才几年……我可是听人转述过首席在红山上与大宗师、宗师的辩论,那俨然是早就心中不惑,有了自己的道了……这难道也是读《郦月传》读的?”
张行自然是没法解释,又不想拿什么黑帝点选来遮掩,便有些尴尬,只是干笑一声。
另一边,卢思道自然不晓得对方尴尬,便是晓得也无妨,因为他既然这把年纪还被抬过来,肯定是要替幽州人做个说法的,所以其人迟疑了片刻,便自行说了下去:
“说到不惑有道,我就差了张首席许多。
“少年时,因为出身卢氏,又早早进学、修行,自诩天才,谁都看不起,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趁着春光明媚踏青出游,借着真气爬高上低。大约十六岁那年,到了掷刀岭,看见一个明显是荡魔卫的人扛着一个大石碑自北面来,说是要替换道中被山洪掩埋不知去向的古碑,因为见他一人扛碑如负无物,且那碑竟是一无字青石碑,便好奇跟上。
“结果到了地方,那人放下石碑,塞入基座,然后拿出锥子,运转真气,简直就像是写上去一般轻易刻完了字,刻完之后,还来问我:‘少年认的这些古字吗?’我本就惊异对方修为如此高深却行事这般简朴,此时再去看,果然许多字都稀里糊涂,连在一起更不知道什么意思,不由惭愧,当时就掩面而去,闭门重新修读起来。
“这一修,大周就变成东西两立了,我也已经快三十岁,就出来做官。这一次虽然对上乱世,可官却做的极为顺当,造反了也有人赦免,等到东齐建制,我更是与当时的恒山王要好,他做那几年皇帝的时候,我自然是锦上添花,几乎算是半个南衙相公的局面,修为也早早凝丹,开始观想外物……人生之种种精彩,多在那些年。
“只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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