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郎几乎痛彻心扉。
继而又恍惚生出一个念头,先是伤病潦倒至此,然后被迫卖掉爱马还钱,这难道是天意如此?是三辉四御设计着让自己受这份苦,以做惩罚?罚自己之前不能坚定行事?罚自己试图在这等乱世中敷衍逃避的罪责?
若是这般来言,自己此番出行之苦楚,怕是难上加难,却不知道将来还有什么要等着自己?
想到这里,秦二郎背靠着墙角,偌大的汉子,居然忍不住泪流满脸,而泪水落下,却又打湿了杂乱的胡须与发梢,弄得满面狼藉。
客栈马厩那里,别人倒也罢了,从客房回来的尚师生却略显诧异起来,继而朝一侧张世昭苦笑道:“张相公,你说这算什么事?他这汉子都山穷水尽了,我也是以礼相待,准备真金白银买的,他却哭了起来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强取豪夺呢!”
“哭了?”张世昭状若惊讶。
“是。”
“到底是谁?可有名号?”
“说是秦二爷,见我时还用了假名字……”
“是他。”
“果然是东都同列吗?”
“是。”张世昭叹道。“曹林的心腹大将,靖安台出身却是一等一的阵前好手,我记得之前已经是都尉了,修为、官职,都算是勉强登堂入室了…………没想到这般汉子居然也能被你逼着哭了。”
“何谈被我逼迫?”尚师生无语。“我都说了,我是好声好气去说的。”
“我只问你,若是人家不乐意,今日这马你就不要了吗?”张世昭嗤笑一声。
“无论如何都是要的。”尚师生倒也实诚。“这真是生平未见的一匹龙驹!若是不能得,我宁可死了好。”
“那还不是逼迫?”张世昭依旧捻须嗤笑。“老尚,人家一个年轻人,又是这般出息,如今路上贫病交加…………死了废了固然是死了废了,可若是一口气续过来,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穷,尤其是乱世,将来人家占据了上风,指着今日夺马的事情记恨你,把你折腾一番,你难道能说人家小心眼吗?”
“我知道自己口舌上不是相公对手。”尚师生想了一想,干脆以对。“也知道相公的意思,但我真不舍得这匹马,什么结果都是我自家找的…………再说了,他既然哭泣,便是泄了气,我待会按照同僚身份给足钱财待遇便是。”
张世昭如何会深劝,便只是胡乱颔首。
而既然闻得屋内人哭泣,尚师生反而安静下来,很是等了一阵子,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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