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要投降?”上午时分,年轻的七太保纪曾看着眼前同样年轻的历亭城信使,端坐不动,只微微扶额皱眉。
“是。”年轻信使,也就是韩二郎本人恭敬俯首。
“我不信你们。”纪曾沉默了片刻,忽然撤手笑道。“你们若要降,前日晚上就该降了……我问过了,那史怀名到底是你们旧日长官,你们降他最舒坦,结果你们反而把他弄死,今日却来寻我降,必然是诈降!你这小子,区区正脉修为来我营中,自以为胆量出众,想要做出个事业,结果只是送死来了!拿下!”
“纪将军,在下不习惯说什么大话,让在下说几句实在话,再行处置也不迟。”耳听着周遭甲叶作响,韩二郎低着头俯身不动,却赶紧来言。“其一,我们前日晚上其实差点就降了,只是想试一试,不成就降;其二,我们都没想到夜袭那么成功,一下子就炸了营,破了史将军;其三,我们昨夜杀了个人,但不是史将军,而是杀了个替死鬼,趁机宣喊,史将军下落我们是不知道的,或许死了,或许跑了……”
说到最后,两侧甲士已经挽住了韩二郎,往外面拖拽了,但语速越来越快的韩二郎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言语清晰,井井有条。
“这我倒是信了。”纪曾听到这里,当场一愣,继而再笑,然后摆手示意,让侍卫回到了位置,也放过了韩二郎。“你接着说。”
这是实话,他第一时间便觉得,这几句话应该是真的,完全符合他对战场与形势的认知。
“其四,昨夜商议来降时,争执确实大,也的确有人建议诈降,但就好像前日傍晚最终决定夜袭一样,昨夜到底是决定降了。”韩二郎松了口气,语速恢复正常。
纪曾微笑着眯了眼睛,突然插嘴发问:“那想来你本人是赞同降的了?”
“不瞒将军。”韩二郎认真回答。“按照帮内规矩,我地位低下,只有列席听他们说话的份,没有资格参与讨论……”
“你这种人物,连个屯长都不是?”这个答案明显超出纪曾预料。
“这又瞒不得人,满城都知道,在下并非六位屯长之一,乃是黄屯长下面的副手。”韩二郎低头苦笑。
“为何?”
“实际上这也是在下接下来想说的其五……”韩二郎语气明显低沉。“其五,在下本是本郡一乡野匹夫,却在曹善成曹府君在时被提拔到郡中副都尉,并随他一直守到最后殉死,大概也正是这个缘故,不能做到屯长吧?具体的我也不清楚。”
纪曾微微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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