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常雄便诧异回头,认真听到最后,反而不解:“你说的道理我都懂,可现在的情状,你这般结果,反而劝我惜身吗?你自己徒劳过来送了半条命扔在这里,怎么不惜身?而且马上军队部众便要全丢掉了!”
“我有自己难处。”慕容正言言辞恳切。“大将军,我们慕容氏当年煊赫数代,甚至一度争霸于北,在河北前后建立数国……也正是为此,等家世衰弱后便有规矩,凡事对上尽忠尽力,方可存身……其实,不瞒大将军,王伏贝曾阵前劝我惜命,我族弟也劝我惜命,可实际上,他们不晓得,慕容氏真正当家当年的子弟根本不能干那种事情,否则反而使家族不能存身立命。”
薛常雄愣了片刻,忽然叹了口气:“悔不能用你。”
说着,复又指向了一名慕容氏家将:“带你家将军出阵向北,不要管别的,直接过马脸河,往河间走吧!”
那家将如释重负,匆匆将骨头不知道折了多少根的慕容正言放上一匹马,然后自骑了一匹,头也不回的往北走了。
另一边,薛常雄立在原地,勒马观战,眼看着慕容部被打着窦、单、尚旗号的贼军三营围攻,然后那贼首张三亲督真气大阵在其中横冲直撞,不过片刻便将慕容部打的稀烂,直接溃散而逃……随即,黜龙军就在彼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重兵优势部,复又奋力往北急攻冯端部。
见此情形,饶是已经失了心气,薛大将军还是忍不住闭目不言,同时身侧的真气大阵却是渐渐熄了,甚至有人零散逃窜也不做反应了。
片刻后,一阵惊呼传来。
薛常雄再度睁开眼睛,然后惊讶的发现,前方贼人左翼,也就是自己右前方的贼军,应该是贼军中大头领辅伯石的营内,陡然从自己侧后方放出了数百众长刀、长枪排兵。
这些长刀、长枪兵排列整齐、训练有素,而且人高马大,一时刀枪如林,宛如战场上陡然出现的什么梳子一样,直接向前推进,所当披靡。
但是,右翼这里,相较于承受了较大打击的王长谐部,只有少部分受到冲击的王瑜部忽然就垮了,比左翼的冯端部还快!
与此同时,对面的寒冰真气大阵也已经散开,明显有凝丹、成丹高手反复往来,随即,更远处,贼军的十五营大阵的后两排似乎是得到了军令,立即毫无顾忌的展开阵型,从更外侧朝着官军大队包裹而来。
恰如锋矢展翼。
“传令各部有序撤军,依靠大营层层抵抗。”薛常雄冷静的下达了最准确最合理的军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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