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觉得算就算。”张行回头驻足,扶刀失笑以对。“主要是当时我确实有些困了,没有出去。”
“那我觉得算。”秦宝正色道。“三哥是因为知道我母亲和月娘都在东都,知道我的难出,所以才这般刻意放我一马吗?”
“不错。”张行稍作思索,选择严肃起来。“你是觉得被羞辱吗?”
“这世道,寻常人活下去都难,我受三哥恩义,谈何羞辱?”秦宝缓缓摇头。“我只是想告诉三哥,若是下次再度两军交战,若我占了上风,也会拼命放三哥一马的。”
此言一出,颇有几名头领哂笑,就连来送马车的本地低阶吏员都窃窃私语。
唯独张行,认真相对:“好!”
“但不能一直这么相互放下去,也不现实。”秦宝强压着某种心绪,抬头继续认真来讲。“三哥,咱们能不能做个约定,咱们谁先放过另一个三次,另一个便该弃了自己的难处或志向,去从谁才对……如何?”
张行想了一想,依旧认真:“好,咱们一言为定。”
秦宝赶紧俯首,生怕别人看到自己没有忍住落泪。
而张行只是状若未闻,直接点起胯下黄骠马,顺着河道向上游谷熟城而去,而上游屯军,只在本地官吏的催促下让开了通道。
到了当日中午,众人便抵达城内,汇集了牛达以及后续援军,继而稍安。
这个时候,本该去热汤热饭顺便参与一波团建以作吹嘘的,但公务不饶人,梁郡的官吏们勤快的很,居然后脚就追过来了,使者代表了郡丞和都尉甚至两位中郎将直接进来讨价还价……那意思很明显,他们已经知道了孟氏参与进来的事情,也知道队伍补给的问题,于是愿意接受绝大部分条件,只求张行不要将谷熟与下邑让给孟山公,让他们再辛苦作战。
至于说队伍从紫微宫和东都带出来的大量高档财货物资,他们虽然没法直接送出来,却愿意主动撤出屯军,而且明确指出,三五日后,队伍就会自溃,黜龙帮又不是没兵,到时候自取便是。
坦诚说,这个进度有点赶人,而且态度坦诚的要命,以至于张行都愣了好久。
但最终还是大约应下,并亲自来见曹太守做个恭喜。
躺在榻上修养的曹太守面色刚刚有了一点好转,听到张行叙述,愣了许久,却又强压着不安恳切出言:“张龙头,这群混账是要拿我一人顶缸……你说,我若不回去了,只跟着黜龙帮来凑合一下,你觉得如何?”
张行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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