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得许多公公们骂娘不说,甚至有人发誓赌咒,等到了江都重新掌权,务必给曹汪一个好看。
“张公后悔随行了?”
众人宴饮无聊,多喝了几杯暖了身子,各自骂了一通便散去,倒是高江,敏锐察觉到张世昭眉目中难掩的忧色,专门留下,等到人少之后,复又并桌来问。
“后悔个什么?”虽只是两三年间,可张世昭却再无当年意气,甚至有些老态毕露,此时端起酒来,也有些疲态。“时也命也,如你我,一身富贵权位,全都是倚仗圣人,如今圣人在江都,我与你们一样,留在原地不过也是日日坐蜡……无论如何,生机也好、将来交代也罢,都该在圣人身侧做个了断才对。”
高江重重颔首……若非如此,宫中为什么会整体趋向南下?
一方面,固然是有圣人的旨意,另一方面,也是整个宫廷都围绕着圣人而建立,而随着圣人忽然转向江都,东都那里,从北衙权威到宫中用度,几乎一落千丈的缘故。
圣人威福自享,可没了圣人,你们这些宫廷內侍又算什么呢?
这就导致了之前在圣人跟前战战兢兢的这群人,反而思念起了之前的日子,于是骚动愈加。这种情况下,要是有心人再传个谣言,说曹皇叔要把內侍都充军,宫人都充为浣衣女,自然会群起鼓噪。
实际上,便是深受北衙影响的剩余几千金吾卫,本来也要来的,只是被曹林扣住,充了兵员而已。
“那张公在忧心什么?忧心见了圣人不好交代吗?”感慨之后,高江忍不住追问。
这也是他的一个心病,塔修塌了好不好,而且是两次,见面砍了怎么办?
“不是。”张世昭只将酒水一饮而尽,倒也坦荡。“圣人巴不得看到大家都弃东都而去投奔他呢。只要不提旧日那些丢脸的事情,也不在江都争权夺利,老老实实呆下去,哪里就会有什么不好交代?之前那些事情,真要细究,不好交代的可不只是我们。”
高江叹了口气,没有接茬,很显然,他是听懂了对方意思的。
不过,倒是张世昭此时喝了几杯酒,渐渐有了往日的几分姿态,却反过来问:“所以,老高你还以为到了江都会有人追你两次塔陷之事?”
“不错。”
“若是忧心这个,为何还要眼巴巴的往江都去?便是曹老头不许你碰皇长孙,何妨留在西苑自家种个菜,闷声养老?难道是怕曹老头不放过你?”
“不是。”高督公沉声以对。“主要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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