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身形高大立在那里, 却竟然在言语中展示出了一种小心翼翼之态。“私自调兵一队以上, 是犯军法的……你身为将门之后, 难道不懂得这个道理吗?”
张行干脆笑出了声, 然后目光扫过地上包裹,却又忽然语调严肃起来:“一百人不够!”
“超过一百人便不行。”陈凌也回头昂然作态。
“最少一千, 最好三千齐出。”张行毫不退让。
“阁下莫要开玩笑。”陈凌同样没有半步退让之态。“无南衙调令,不可能擅出甲士超过百人。”
气氛有些尴尬,张行也没有再说什么, 只是拱手求退,说明日再言, 陈凌也不客套,众人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感觉。字帖和财物当然也被拿了回来, 至于周公子的名号,也还是有用的, 一行人随即独占了主楼一层的偏厅以及附属厢房,待遇更厚。
撵走了奉命过来暖脚的女婢,几名巡骑匆匆聚集在偏厅,继续商议对策。
“此人滑不溜秋,软硬不吃,简直是一条泥鳅!”秦宝先侧耳听了听周边动静,确定无人偷听后才开了口, 而甫一开口,便连连摇头。
“那也是盘在龙冈上的一条泥鳅。”张行在主位喟然以对。“说句不好听的,就在这十来日内,在这涣水两岸, 偏偏就是此人掌握着最大、也可能是唯一的破局杀器。”
“所以才能有恃无恐吗?”周公子强压尴尬之色来问……他本来以为自己父亲旧部这里,自己会很有价值,结果对方连一个队的人都不愿意给他。
“咱们自己心里得清楚。”张行想了一下,决定把事情摊开了说。“是咱们有求于人,是人家有恃无恐……有些事情,咱们只能说是尽力而为。”
“尽力而为又该怎么为?”秦二似乎是鼓起勇气来问一般。
“能怎么办?”张行继续正色来道。“人家摆明了是个精明似鬼的人物,一下午先查清楚咱们来路,早早知道我们此行目的,甚至可能我们刚来,便立即晓得我们来路,然后故意拖延……倒是我们,仓促过来,初来乍到的,什么都不晓得……所以接下来,无外乎是查清楚此人底细、性情,然后层层加码,更软、更硬起来,一边拿捏,一边空口许诺,来磨他、来逼他,让他全力发兵罢了。”
众人也只好颔首。
言至此处,张行稍作犹豫,却又提及一事:“我估计,最大的变数还是在朝堂的回信上……说句良心话,异地处之,我若是这陈凌,也不愿意私自出兵,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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